“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其实只是口号,实际上,对于君主而言,出自感情的信任,往往并不可靠,而可靠的人,又未必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欲成大事者,就必须疑人要用,用人要疑。”
对此,楼班却是反驳道:“哼,互相猜疑,只会使得君臣离心离德,你们汉人的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梁铮摇头:“书是人写的,往往带有强烈的主观意图,你若尽信不疑,那是你自己愚蠢。更何况你所看过的典籍书册,全是臣子所写,他们并非君主,又岂能懂得为君之道?就算他们懂得,又怎敢堂而皇之的落于纸上?”
最后,梁铮下了断语:“书,只是获取知识的工具,你要有自己的思考,否则就只会被人洗得脑袋空空。”
遭逢大难,历经挫折,心性比同龄人成熟不少的楼班,此刻依旧难以完全理解梁铮的话,最后只能倔强地反问道:“那你说,应该如何区做,才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在猜疑与信任之间,掌握平衡,这便是权术的奥妙,只要掌握了这种能力,你才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上一世,梁铮曾经给人打过工,后来也自己出来创业,同时兴趣爱好之下,看过不少华夏古籍,因此对权谋之道,有着切身的体会。
此刻,梁铮也将这些体会和感悟,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楼班。
可惜楼班似乎并不领情:“哼,你这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对此,梁铮倒也并不强求:“你可以拒绝相信,反正会因此而吃亏的,又不是我。”
楼班心中不服,却又受到了自身的学识和眼界所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梁铮的论点,只能闷声不语地站到一边,继续干着他侍从的工作。
而在这时,完成抄家工作的邹昊,也带着账簿回来复命。
对于梁铮居然没对鲜于家的残党痛下杀手,邹昊惊讶之余,更是忍不住问起原因:“都尉,你对待敌人不是向来都务求赶尽杀绝的吗?为何这次,偏偏放过了鲜于家的这群残党?就不怕在他们身上翻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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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翻阅账册的梁铮则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难不成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残忍嗜杀的人吗?放他们一马,自然有放他们一马的理由。”
邹昊盯着梁铮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都尉,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梁铮做事的手段和风格,邹昊等烽火台出来的旧部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