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按察使等大大小小的官员听说蜀王带着几位王爷去探萧王殿下的病情,也忙忙的赶了过来,谁知到了才听说蜀王等人又去了按察使司衙门。按察使李大人心急如焚,又同一众同僚火急火燎的赶回衙门。

    其时蜀王已经坐在了按察使司衙门的大堂上,一众人犯也已经被带了上来。

    几位大人忙忙的拜见过几位王爷,李大人就忙着指挥衙役们给几位殿下搬了椅子过来服侍他们坐下,自己和一众同僚则只能站在一旁陪审了,一时间陪审的官员竟然比人犯还要多得多。

    蜀王望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幺子,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痛楚,唇角几不可查的抖动了两下,才开门见山的沉声问道:“那蚀骨软筋散之毒是何人给你的?”

    萧明轩启开血肉模糊的嘴唇,阴侧恻的笑道:“父王,您可真是从来对我都是不闻不问啊,竟然连我什么时候拜了师父都不知道,毒药自然是师父给我的,我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你们抓不住他的。你们的余生都将会这样有气无力的度过。”说完桀桀狂笑起来。

    蜀王眸中再次闪过一抹愈发浓郁的痛色,然而他也心知谋逆大案非同小可,自己绝不可公然徇私,只能硬起心肠接着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萧明轩神色迷茫,似是费力思索了好久,才喃喃道:“我不知道师父是何人,不论寒暑他都将自己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里。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他是何人?不过师父他算得可准了,他说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他背定是仙人,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休想抓住他。”

    蜀王愣怔了片刻,才痛心疾首的骂道:“什么劳什子师父,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为父看他就是一江湖骗子,傻孩子,你这是被人家给利用了啊。”

    萧明轩却丝毫不领情,歇斯底里的高声叫道:“那又如何?只有师父才明白我的处境,懂我的心思,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决不后悔。”

    蜀王看着冥顽不灵的小儿子,只能忍痛下了再次用刑的命令,然而如之前一样,不管如何用刑,如何威逼利诱,萧明轩翻来覆去的总是那么几句话:

    “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的面容。”

    “我根本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

    “我师父是神仙。”

    “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气得蜀王破口大骂:“逆子,你家的神仙一天到晚把自己裏得跟个粽子似的啊!”

    萧明轩费力的撩起眼皮,翻着白眼瞥了父王一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林玄目眦欲裂的望着萧智,然而有蜀王等诸位皇亲国戚在,他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萧智用刑,只能不痛不痒的审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