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不甘心，她说了这样的话：“林同学，你不能因为一段感情就把自己的事情都放弃掉……你是很好很厉害的，要做科学家的人。”
“你知道啊。”她听见林檎这么说。
吴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太冒昧了，太过分了，随意评价别人的感情，插手他人的人生轨迹。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她偏偏就想做这样的事。
“你说得对。”偏偏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听到对方这么说。少年拉开厨房的推拉门，厨房里的光线一下子改变了。吴霜的心高高提起，她看见对方走出去，站到家长们面前。
“妈，我想学化学。”
“化学？啊，好啊！”林妈妈笑起来，眼尾的一点鱼尾纹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她一副惊喜的样子：“妈妈还以为你没有想法呢，那就学化学。淑丽，哪个化学的学校好呀？”
是学校的化学。吴霜站在那里胡思乱想，拉开毛玻璃的推拉门之后，厨房的光线改变了，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细小灰尘，她眨了眨眼，有点想哭，又觉得这样子很好。
真的，太好了。
林檎还是那个认真执着，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的林檎。
所以……是没有错的对吧？迈出的这一步，多嘴的话，多余的事，并不一定是完全错误的。她也可以不用袖手旁观他的痛苦，可以略微的插手。
要是能让林檎从那种痛苦中走出来就好了；要是能成为他的朋友，看他一步一步站起来就好了；要是……可以让他忘掉那个伤害他的人，重新拥抱幸福就好了。
是愚蠢的大话。
吴霜脑袋里的天使在那里热泪盈眶，恶魔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必它开口，吴霜便开始质问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不甘愿呢？
她看过很多感情了。